6月12日,美國佛羅里達州奧蘭多市發(fā)生美國歷史上最為嚴重的槍擊案。據(jù)媒體最新報道,事件已造成49人遇難、53人受傷。極端組織“伊斯蘭國”宣布對事件負責,美國總統(tǒng)奧巴馬也將之定性為“恐怖和仇恨行徑”。槍擊事件的血腥與殘忍令人發(fā)指,而其背后凸顯出的美國反恐困境也值得深思。
內(nèi)生外聯(lián),恐襲變種防不勝防。“9·11”事件之后,美國發(fā)動的一系列“反恐戰(zhàn)爭”,雖致中東等地越反越恐,但美國本土也著實太平了幾年。然而好景不長,2013年起,美本土開始接連遭受爆炸、槍擊等恐怖襲擊,且傷亡日甚。究其原因,一方面,恐怖襲擊變種升級,日益自發(fā)化、本土化、獨狼化。以此次槍擊案為例,襲擊者奧馬爾·馬丁并非外國恐怖分子,而是父輩即移民美國、土生土長的美國居民,他曾兩度成為美聯(lián)邦調(diào)查局的恐怖主義調(diào)查對象,但都因問詢無果而結案,防恐難度可見一斑;另一方面,高技術社交方式的廣泛普及,使極端思想和恐襲方法傳播難以屏蔽,近年來的恐怖襲擊者幾乎都在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與“伊斯蘭國”等極端組織有過交集。外聯(lián)渠道的暢通,使美國兩洋“天塹”對恐襲的阻隔作用大幅降低。
惡性循環(huán),文化撕裂日趨加劇。昔日,種族和文化的多元性曾被詡為美國力量之源,“種族文化大熔爐”儼然成為美國的一個代稱。而如今,種族和文化的沖突正在逐漸撕裂美國社會。例如,恐襲不斷強化了美國國內(nèi)的保守勢力對特定宗教與民族的敵視,一些政策開始轉向激進;而上述敵視與激進政策又反過來擠壓美相關人群的生存空間,于是導致部分人轉向極端,更可怕的是,這種惡性循環(huán)正愈演愈烈。事實上,美國社會的撕裂不止于此。從2011年以抵制社會不公為目的的占領華爾街運動,到2013年民主共和兩黨因預算分歧導致政府停擺,再到2014年黑人青年遭警察槍擊引發(fā)的弗格森騷亂……不同階層、不同種族、不同文化的美國民眾都出現(xiàn)了自我認同危機,這為極端主義乘虛而入提供了理想土壤。
冰凍三尺,槍支管控困局難解。奧蘭多恐襲事件,再次將美國控槍問題推到風口浪尖。美國人口占全球4.4%,占有的槍支數(shù)量卻超過40%。去年全年,造成4人以上傷亡的美國槍擊事件就達353起。但是,公民持槍在美國兼具法理依據(jù)、民間支持和利益集團力挺,導致控槍成為美國長期難解之疾。多年來,有關控槍的爭論喋喋不休,實際成果卻寥寥無幾,奧巴馬曾積極推動控槍,最終卻不得不落淚承認控槍失敗。有數(shù)據(jù)顯示,此前即便是美國發(fā)生槍擊案之后,其民眾對控槍政策的支持率也往往無明顯變化;歐洲系列恐襲發(fā)生后,美國內(nèi)市場槍支銷量更是大幅飆升。因此,指望借此次槍擊事件在美國推動控槍的成功幾率微乎其微。在可以預見的未來,在恐怖主義不斷擴散與民間大量擁槍相結合的長期壓力之下,美國國內(nèi)反恐或?qū)⒚媾R更為嚴峻的挑戰(zhàn)。
(作者單位:石家莊陸軍指揮學院)
(《解放軍報》2016年06月15日 03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