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深愛,所以難舍。因為深愛,所以轉(zhuǎn)身。這不是難解的悖論,而是兩年多來,軍改中許多身為“30萬分之一”戰(zhàn)友內(nèi)心真實的邏輯。強軍路上,拼搏是奮進的姿態(tài),轉(zhuǎn)身是深情的選擇。正如作者所言:有他們的奉獻,這支軍隊沒有理由不更加強大。而強軍的征途,一定會刻下他們的名字。請關(guān)注今日出版的《解放軍報》的詳細報道——
我們的隊伍向太陽。柳軍 攝(資料圖)
強軍路上,你轉(zhuǎn)身的背影寫滿深情
因為深愛,所以難舍。因為深愛,所以轉(zhuǎn)身。
這不是難解的悖論,而是兩年多來,軍改中許多身為“30萬分之一”戰(zhàn)友內(nèi)心真實的邏輯。
“老連長”是一棵把根扎在了軍營的樹,如今自己把自己拔起來,他走得艱難,也走得勇敢。“老班長”在部隊尋覓到人生的方向,他不抱怨負傷,他學(xué)會了堅強,相信無論走到哪里,他都會活得像一名戰(zhàn)士。團政委篤信政工主官臺上講得好不如臺下做得好,他留任,他離開,全憑組織一句話。
本想問那幾位作者,“老連長”和“老班長”叫什么名字,但最終放棄了。因為,對于他們而言,或許會更喜歡“老連長”“老班長”這樣更有軍味、更顯親切的稱呼;對于這支軍隊而言,這樣的“老連長”“老班長”就在你我身邊,何止萬千?
“一個士兵,要不戰(zhàn)死沙場,便是回到故鄉(xiāng)?!睆娷娐飞?,拼搏是奮進的姿態(tài),轉(zhuǎn)身是深情的選擇。正如作者所言:有他們的奉獻,這支軍隊沒有理由不更加強大。而強軍的征途,一定會刻下他們的名字。
老連長,敬你的傷感你的灑脫
■錢宗陽
兩年多來,軍隊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同時,在改革強軍的大潮中,陸續(xù)有將士們轉(zhuǎn)身離開。
今天,改革仍在繼續(xù)。最讓我想念的,是那些轉(zhuǎn)身離開的戰(zhàn)友,特別是我的老連長。
“沒錯,我就是那個‘30萬分之一’”
“確定轉(zhuǎn)業(yè)了!沒錯,我就是那個‘30萬分之一’,以后會在大理發(fā)展,歡迎大家來洱??次摇!?/p>
去年的一天晚上擺弄手機,看到老連長發(fā)的這條朋友圈時,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。
他是我下連的第一任連長。圓臉,小眼睛,說著很不地道的普通話。
去連隊報到那天,我和幾位同學(xué)從省城一路坐車,翻山越嶺來到全師最偏遠艱苦的一個單位,身旁不太習(xí)慣云南山路的同學(xué)吐得稀里嘩啦。終于,我們在一個隱蔽的山坳里,看到了一片沾滿泥巴的迷彩帳篷。
連長就是這個時候出現(xiàn)在我們面前的,臉上掛著一副“又有人來陪我受罪”的“幸災(zāi)樂禍”的笑。后來我才知道,連長雖然笑起來讓人感覺不爽,但真的是個好人。
像我們這樣的新排長下連隊,免不了要被連里的干部、戰(zhàn)士“考察考察”“考驗考驗”。同一批分下來的新排長聚在一起,大家總繪聲繪色講起自己在連隊的遭遇,然后義憤填膺地發(fā)幾句牢騷解氣。我就比較“慘”了——沒什么可說的,連長對我們新排長確實不錯,照顧有加,沒說過一句重話。
但連長沒少教我東西。我的參謀業(yè)務(wù)、公文寫作水平和體能素質(zhì),很大程度上是在那個時候提高的。
后來,我去了機關(guān),連長也調(diào)了職。分別的那天晚上,我們在連長的宿舍里涮火鍋。連長滿臉通紅地對我們說:“好好干,把我們拍死在沙灘上。人固有一死……”
連長在說胡話了。
他是戰(zhàn)士提干,抓訓(xùn)練和管理很有一套,連隊官兵都很服他。他有時候很霸道,有時候又很自卑,比如他總說“部隊的明天是你們的”,眼神里藏著哀傷和不服:你們這些人,跑5公里沒幾個跑得過我!
不過,連長終歸是要走了。那天,我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寫下:軍改,真的來了。
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軍改的痛。我知道,連長其實不想走。